Soliciting

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這種經驗，走在西門町或是北車會突然被女性搭訕（注意：和一般的搭訕也許不太一樣）。

記得大一時某個宜人的春日午後，上完口語課，我一個人在西門町捷運出口附近走著，突然冷不防地就被襲擊。我意識過來時，手臂已經被一隻冰冷的女手緊緊抓住。

「先生，有沒有時間，只要幾分鐘就好」她操著帶點南部腔的國語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沒空」我沒有太多時間反應，結巴地迸出一個最爛的藉口。
「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，就在附近而已，價錢好談。」她一說出口我大概就能夠猜到她言外之意。我抬了頭稍微看了她一眼。

那個阿桑臉上塗滿白粉，襯著腥紅嘴唇，黑色的眼線和不自然紋眉，棕黑色頭髮帶點幾根灰白，看上去大約四五十歲。她在人潮洶湧的西門町攔住逛街的我究竟有什麼意義。心想繼續跟她耗下去絕對沒有什麼好事，於是我用力甩開她的手，拔腿就跑。

跑到附近的唱片行之後，才頓時發覺我背脊涼了一大截，被她抓過的手臂仍殘留著不舒服的感覺。我覺得噁心，沒想到二十一世紀的台北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，我無法置信。

會回想起這段往事，是因為兩個禮拜前的星期五，我又碰到了類似的情形。我那時上完課走到北車的優仕伸麵包店那附近的騎樓要逛唱片行，下午三點多，來往的人潮依然很洶湧。

「先生，有空嗎？」一個女生叫住了我。看來身形有點擁腫、跟我年紀應該差不多，她旁邊還有一個搭檔站在旁邊，應該是同行。我可以聽得出來她口氣有點緊張不自在，說這種話並不熟練。也是，對素昧平生的人搭訕，無論是誰都不會自在吧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沒空耶...」我這樣回應她，同樣地快閃而去。

時隔兩年，第二次碰上類似的事情，心情很複雜。當然，這裡不是華西街，自然不會預料到會有這種事。一次和理頭髮的Ｚ聊到這件事，他不以為然地說這種地方多的很，他只要掏出錢來，小姐認他摸，再加個幾百塊就當場吹了。

光天化日之下，台北這樣不為人知的黑暗面，赤裸裸地呈現在我眼前。「她們」究竟在台北的某處過著怎樣的生活，想著想著，我突然為她們感到悲哀。